【快報】2009/8/3 迷戀系列新書資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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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B100─夢仙在懷 凌豹姿.著》
  賈夢仙一場大病後醒來,只知道記憶缺少一塊,而這初識的男人,像是一道善變的謎,先是放蕩,然後凶惡,卻總在暗裡對他溫柔,連賈夢仙都沒發現,自己的喜怒總跟著這怪男人打轉。然而他還沒釐清自己的思緒,男人的不告而別崩潰了他的理智,在他遺失的那一段記憶裡,這個捉摸不定的男人,到底扮演他的誰?






《B101─暗戀 金芹.著》
  身為大財團的繼承人,隨時都要面對各種危險,就連朋友、家人沒有一個人能相信。申東赫差點被綁架那晚,一名神秘美麗的女子救了他,那猶如灰姑娘的故事,似乎一切不是真的,因為……他失去女子的芳蹤,卻也因此讓他為了她魂牽夢縈。遇見這相貌神似的男子後,油然而生的情愫讓他迷惘,究竟自己愛的是他?還是她?那人眉宇間的憂鬱氣息,讓他再也無法放手……

【試閱】B101─暗戀 金芹.著

書名:暗戀
系列:孕夫傳奇之二
出版日期:2009/8/3
ISBN:978-986-6636-70-7

第一章
  八點四十五分,台北東區,正是上班族衝鋒陷陣趕著打卡的時候,身為公司小職員的韓秀永,也是這忙碌人群中的一員。
  夾雜在人潮當中的韓秀永,瘦弱纖細的身材在人群當中一點都不起眼。
  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,就男人來說算是矮小,皮膚白皙柔美的程度,連女人都望而興嘆,瘦削的下巴,再配上一張瓜子臉,常會給人中性且太過柔弱的感覺。
  韓秀永有一雙晶亮的大眼,但在戴上眼鏡後便遮去那雙了美眸。小巧的挺鼻和紅嫩的朱唇,以及靦腆的笑容,原本都替他的長相加分,可是在穿上量販店買來的便宜運動外套,再配上那頭家庭理髮店剪出來、俗夠有力的髮型之後,便顯得庸俗平凡,一點都不起眼了。
  但這是他刻意要平凡的,最好是隱身在人群當中,越不起眼越好。
 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注目。
  從捷運的人潮中擠出來時,韓秀永流了一點汗,雖然很熱,但他還是沒有脫掉外套。
  靦腆的他最討厭自己單薄的身體直接暴露在人前,也因此就算是大熱天,韓秀永也總是會穿兩三件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。
  「好熱……」他喘著氣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。
  因為天氣熱,韓秀永今天比平常要早一個鐘頭在沒有冷氣的套房中被熱醒,最後決定提早出門上班。
  但是幸運之神似乎沒有跟著他,韓秀永坐上的公車竟然半路拋錨了!
  捨不得花錢坐計程車代步的韓秀永,趕緊半跑半走的一口氣跑到要換車的捷運站入口,因為很怕別人緊貼著自己身體的感覺,又要在擁擠的人群中隔出不碰觸到人的空間,韓秀永從人群擁擠的捷運站走出來時,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累死了!
  瞄了眼腕上的手錶,幸好還有一點時間,韓秀永終於放緩了腳步,停下來買了個三明治和奶茶當早餐,然後再從容的步入公司。
  每次要進公司之前,韓秀永都會下意識瞄一眼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通道,希望能再次見到想要見的那個人,但是,往往他的願望都無法實現。
  唉!要到什麼時候,他才能跟自己心中的偶像兼恩人說上一句話呢?
  瞥了一眼位於角落的另一頭,那部高層主管才能搭乘的電梯,想到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,今早就是搭這部電梯上樓,但自己還是見不到他,韓秀永不由得長嘆了口氣,伸手按下往自己辦公室的四樓樓層。
  好不容易從電梯中擠出來,再走進辦公室,韓秀永穿過長長的OA隔板,到位於角落的座位坐下,終於喘了一口氣。
  他才剛放好東西打開電腦,準備開始一日的工作時,眼睛卻瞄到同事放在桌邊一本最新一期的周周刊。
  在周周刊封面中見到「他」的照片,韓秀永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!
  忍了一會兒,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拿雜誌,望著自己的偶像申東赫的照片,韓秀永禁不住失了神、一臉的憧憬崇拜……
  照片上的申東赫,高大英挺,結實的身軀裹著黑色喀什米爾大衣,微長的瀏海撥到耳後,五官輪廓很深的他,炯炯有神的晶亮眼睛令人著迷,兩道劍眉斜飛,令他看起來更有男子氣慨,俊美的臉龐卻有著冷峻的表情,那種與生俱來領導者的貴氣,總是讓韓秀永失神。
  半年前,經過重重面試,韓秀永終於進入他仰慕已久的大公司,但他之所以想要進入這家公司,最大的動力卻是因為曾經是自己學長的申東赫。
  他是這家公司的總裁。
  雖說是學長,但其實只是讀同一所國高中直升的學校而已,申東赫並不認識他,但是韓秀永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。
  從小便長得瘦小、皮膚蒼白、髮色又淡,個性內向拘謹的韓秀永,從小學時就常被同學欺負,他根本不敢反抗。
  到國中的時候,韓秀永被同學勒索根本就是家常便飯,往往一天吃飯的錢,統統被後段班的學長給搶走了。
打不過這些人的韓秀永,一次也不敢反抗,甚至還不得不偷母親的錢給這些吸血鬼享樂。
  那是韓秀永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個階段,他頭一次想要自殺,更因為發育畸形的身體,而受到同學的嘲笑捉弄,上學成了他最痛惡的事,理所當然功課是一落千丈。
  但就在這個時候,他的英雄出現了!
  這天,國中二年級的韓秀永被幾名學長捉弄,強拖到禮堂後面偏僻的掃除用具間去,勉強掙扎的他流著淚緊拉著身上的衣服。
  當學長噁心的髒手往他身下伸去,要強脫去他的內褲拍照,奮死抵抗的他被拳打腳踢,抵抗不了的韓秀永漸漸失去意識,以為自己一定完蛋的時候,幸運的他恰好被路過的申東赫給救了!
  在被嚇呆的韓秀永眼中,那時候的申東赫簡直就像拯救凡人的天神一般!
  「妳沒事吧?」
  把那群常勒索他的小流氓同學給打得落花流水,還從地上拉他起來的申東赫,對他露出親切的微笑,見韓秀永手肘擦傷流血了,還親切的掏出手帕幫他包紮傷口。
  「謝謝你……」除了謝謝兩個字,韓秀永講不出任何話來。
  申東赫扶起他,親切的替他拍去身上的灰,趁這時候,韓秀永看清楚他的名字和年級,才知道他是高中部二年級的學生。
  「學妹,以後不要落單知不知道?剛才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了,我看你還是去訓導處報備一下比較好。」
  申東赫對韓秀永一身狼狽的情況很是同情。
  聽到他的話,韓秀永愣了一下,繼而臉紅了起來,尷尬地低聲囁嚅說:「學長……我是學弟,不是學妹。剛才那些學長強迫我穿女生校服讓他們拍照……還有,我頭上的長髮是假髮……」
  「什麼?」申東赫對他的回話有些傻了,但確定他是男生後,竟然還痞痞地笑著說:「真可惜你不是女生,如果你是女生我一定追你。」
  之後的情況韓秀永記不太清楚了,反正那天他渾渾厄厄的回家,還因為被打得太慘,一整天都在高燒。
  就是從那天開始,韓秀永再也不討厭自己畸型的身體,但是他的視線再也無法離開申東赫了。
  韓秀永害羞到連寫感謝信給申東赫都不敢,只能每天都悄悄的繞去偷看申東赫,直到他突然休學出國念書為止,韓秀永才停止自己這種像是追星族的幼稚舉動。
  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申東赫的面了,誰知道他竟然又回國了?
  韓秀永大學畢業之後,因為體能的緣故,很快就申請到除役。沒什麼特別想做的工作,因此他繼續在便利商店打工賺生活費。
  某天,韓秀永在排上架的雜誌時,意外在商業雜誌中看見申東赫回國繼承家業的消息。
  再見到申東赫的照片時,韓秀永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!
  跟許多年前的他相比,申東赫顯然俊美成熟多了,男人的陽剛味濃厚得令人欣羨,更不要說他所繼承的龐大家產讓人側目。
  剛當上總裁的申東赫,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,英俊挺拔的樣子連韓秀永都覺得他好耀眼帥氣!
  之後韓秀永陸續在報導中知道他的豐功偉業,又是併購又是投資新事業,一晃眼,他已經站在自己遙不可及的高峰上。
  韓秀永從知道申東赫回國開始,便立志要進入這家公司,心中想要接近他一點也好,但他之前學的是外文,申東赫的公司最近幾年招聘的人員,都是跟電腦有關的工作,也因此韓秀永硬是努力學習考得證照,經過了兩年,終於進入了他的公司。
  在公司當個低階職員快半年了,見過申東赫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得出來,大多是在公司大型會議,或是慶典活動當中,只能遠遠的一瞥。
  韓秀永每次見到申東赫,心跳都會不由自主的加快,從他出手解救自己開始,韓秀永就把他當成偶像了!
  但是要到什麼時候,才能再次跟申東赫說到話?跟他再說一聲謝謝呢?
  知道自己迷戀申東赫的心理很怪異,但卻又克制不了自己的心,韓秀永只好將自己的心意鎖得緊緊的,就當作是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,絕不透露半點給別人知道。
 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,韓秀永心不在焉的打開電腦收信,開始一天的工作。
  他雖然很想要見到申東赫,再跟他說一聲謝謝,但卻不想像個瘋子般突然闖到他面前去,讓他用驚訝、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。
  只想默默的、遠遠的看著申東赫,像粉絲支持偶像一般永遠愛慕他,韓秀永便覺得這一切就足夠了。

  ※※
  周五吃完午飯之後,主任又拿了一件案子交給韓秀永,示意他周末要加班趕出來,韓秀永雖然沒說什麼,臉上也面無表情,但其實心裡卻是又氣又急。
  周末一向是他放鬆的日子,一周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天,哪能讓加班浪費掉?因此一回到座位上之後,韓秀永馬上用平常好幾倍的專注度,趕在下班後一個小時、以超人的速度完成工作,然後將成品丟回給主任,馬上收包包準備回家。
  主任見到他真的完成工作,露出一副見到鬼的樣子。
  因為韓秀永的程度不好也不壞,主任根本不太相信他會突然這樣快手快腳的完成這件程式設計工作。
  韓秀永管不了那麼多,也不想跟主任多做解釋,匆忙打了卡便離開公司,還很有心機的故意將手機關掉,讓主任找不到他的行蹤。
  一回到家,韓秀永心情很好的將自己乾乾淨淨的洗過澡之後,便打開房間角落的另一個衣櫃。
  從衣櫃拿出華麗的女裝開始挑選,韓秀永忽然想到前幾天郵購衣服的包裹還未拆開,他歡喜的將那個包裹拆開,拿出裡面豔麗的紫色短裙和性感的上衣,準備開始妝扮。
  韓秀永拿起挑選好的衣服,脫掉浴袍站在長鏡前。
  鏡中映出一具全身肌膚白皙美麗的胴體,不像男人的平胸,反而有豐滿渾圓的胸部,纖細的骨架和不盈一握的腰肢、細瘦美麗的手臂,以及高翹小巧的豐臀,令人覺得性感可人,但偏偏在下身重要部位,幾乎沒有陰毛的陰部,卻出現女人沒有、但在幼童身上才可見的短小陽具。
  韓秀永從發育以來,一直成長的並不是男性的部分,上天似乎弄錯了性別似的,一直讓他往女性的部分發展。
  一般男性在青春期會變聲,聲音變得低沉粗糙,但韓秀永卻是介於中性亦男亦女的聲音,也未長出喉結。雖然發育期時身高有抽高,但是跟一般男人比起來,他卻還是算矮,只有一百六十五公分。
  最令他尷尬的是胸部的發育。
  從青春期開始,韓秀永為了不要讓自己的胸部長個不停被同學嘲笑,他用盡了各種方法,不管是裹布還是塗藥,卻完全沒有用。
  上游泳課的時候,他會被惡意的男生推到女生那裡,要他跟女生一樣穿女性泳衣,只因為瘦弱的他卻有女生的豐滿胸部,看起來十分的奇怪。
  家裡因為父母在他小學的時候就離婚,從此父親沒再跟家裡聯絡,韓秀永根本無法跟父親傾訴自己異常的身體,再加上他又跟母親和姐姐一起住,面對嚴厲的母親和保守的家庭,韓秀永完全講不出自己身體異常發育的事。
  他不知道為何大家的小弟弟都會長大,就只有他的好像停留在沒發育的小學生一般短小?一般青春期的男性都會長出濃厚的體毛和鬍子,他卻全身光溜溜的連毛都很少……更不要說是喉結和身形的改變,這對他來說,都是完全無緣的事。
  在遇見申東赫之前,韓秀永曾經因為學長和同學的欺負,動了自殺的念頭。在被學長強迫穿女裝強拍裸照時,卻被申東赫所救,申東赫講的那句話,讓韓秀永整個人都像得到救贖一般。
  真可惜你不是女生,如果你是女生我一定追你。
  當時申東赫看著自己微笑的模樣,是韓秀永一輩子都忘不了、最美好的話語。
  也就是從那刻起,韓秀永的腦筋整個一百八十度的反轉過來。
  自己……能做個美麗的女生嗎?

【試閱】B100─夢仙在懷 凌豹姿.著

書名:夢仙在懷
系列:男兒當自強之二
出版日期:2009/8/3
ISBN:978-986-6636-69-1

第一章
  絳雪飄落大地,天地茫茫,所有的聲響被瑩瑩白雪給吞沒,聽不見任何的呼吸喘息。
  從白天到黑夜,再從黑夜到白天,無始無終的循環,天色由亮到暗,再由暗到亮,小屋裡的燭光也從亮到暗、暗至亮,卻依然無聲無息的默然不語。
  「主人,今天是第三天了!」
  冒著熱氣的薰巾薰紅了頰上的粉白,千嬌百媚的臉孔卻配上寒冰似的雙眸,被稱為主人的男子拿起了擦完臉的薰熱白巾,他飛眉揚起,唇邊絕美的笑襯著冷意,令人不寒而慄。那塊白巾在他手裡不見任何動靜,卻變成了冰塊,飛向小廝小四的腿窩,可見他功力之高。
  小四腳一軟,馬上就在主人的面前跪了下來。他了解主人現在陰冷的性情,立刻就認錯道:「是小四多言了,請主人原諒。」
  「人情似紙張張薄,千難萬難求人難。不過是跪他個三天,又要不了他的命,求人最重要的就是顯現堅定的決心,他若真的因此死了,我就相信他是真的有心要我救人。」男子唇角帶著笑意,眼裡卻帶著殺意。「要我救他那個天香國色的小情人怎能不付出代價。」
  「是,小四了解了。」
  鋪完了被褥,小四捧著已經變冷的水盆,腿窩還殘留著剛才被白巾砸中的寒意,走過院子時,忍不住將臉轉向跪在院子裡已經三天的人。
  江湖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:「求人難,求死難,求白如霜更難」。
  白如霜就是他的主子。眾人皆不知他是何門派,也不知他的來歷,只知他武藝高超,終年住在寒冷僻靜的飄雪山莊,白皙的肌膚更勝冰雪三分,豔麗帶煞的微笑讓男子暈眩,但是殘酷的手段卻也讓知曉他名號的人敬畏遠離。
  江湖中貪戀他絕世美貌的有名淫賊,曾在見過他一次後,私自摸上了山莊,對莊裡的人吹上了迷魂藥香,就這樣潛進了白如霜的房間。
  當時白如霜膚白如雪、款款盈笑,吸了迷魂藥香後,更是玉體半露,讓這半輩子採擷無數美女的大淫賊心跳如擂鼓,立刻就上了床舖,拉開自己的褲子,想來個欲仙欲死的銷魂夜晚。天下人都說白如霜是如何的厲害恐怖,還不是乖乖在他身體底下被他蹂躪欺壓?
  那時小四在藥香的作用下本也厥昏了,後來是被淒厲的慘叫聲給驚醒的。
  那名淫賊失了四肢,惡根被割下,被綁得像根人柱般的立在屋前,慘叫著「殺了我」、「殺了我」!
  那是最恐怖的一幕,小四發抖得不敢再看。從此之後,沒有任何人敢任意進入飄雪山莊,人人都知道莊裡的主人是武藝詭怪如鬼的白如霜,任意進入只有死路一條,而唯一會冒死進入的人,就是得了怪病的求命之人。
  白如霜有很好的醫術,卻從不救人,他寧願救狗、救貓、救鳥,甚至山中的猛獸,也不願意救人。性情怪異的他總是冷冷一句話:人不值得去救。
  一句「不值得去救」,任是多少人懇求、哀泣、咒罵,也無法讓白如霜出手,但是鮮少有人是真的像院裡子的人一樣,在寒冷冰酷的大雪紛飛中跪了三天仍然堅持到底的,這讓小四看了十分不忍。
  「耿公子,你回去吧,我主人不會救的。」
  雪花已經堆積高過雙腿,渾身也因冰冷而微顫,英俊的面容失卻了往日豪爽笑容,只剩下磐石般的決心,耿易阴依然沒有一絲動搖,為了心愛的人兒,這裡就是最後一條生路,是夢仙活下來的最後機會。
  「我……我不會走的。」他的聲音因為多日不食而嗄啞,卻沒有減損求醫的意志。
  「我主人不會救的,你快回去再尋名醫吧。」小四苦口婆心的勸他。主子現在的性情,有如冷水澆石,冰冷無心,他最了解。
  「我已經尋過千個、百個名醫了,沒有用的,每個人的回答都是夢仙已經死了,但是他屍身不爛、身體仍有溫度,只有你家主子說他沒死。」
  耿易阴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後悔不已。當初因有神仙伴侶的夢仙相陪,他帶著夢仙遊覽大江南北,行旅至一處怪異的蝙蝠洞時,他好奇踏入,形狀怪異的蝙蝠群起攻擊,他憑著絕世武功無傷退出,急忙要帶走夢仙,夢仙卻因為身無武功,被咬了一口。
  起初他臉泛桃紅、高燒不退,好似中了風寒,後來他漸漸認不得人,每日昏睡,最後入息極淺,幾乎感覺不到他活著。
  他悔恨責備自己的莽撞,求盡了各大名醫,沒人知道夢仙中的是什麼毒,得的是什麼病,最後來到白如霜的山莊,白如霜只看一眼就笑了。
  「這個活死人擱個一年才會死的。」
  白如霜知道夢仙得的是什麼病、中的是什麼毒!因此耿易阴跪請白如霜醫治,白如霜卻冷笑進入室內,再也沒有聲息。但他沒放棄希望,只希望夢仙再活過來,彌補當初自己愚蠢得讓他步入險地。

  ***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  日子一天天過去,七天了,耿易阴形容憔悴、軀體幾近無力,若不是他內功極佳,只怕早已死去。這番堅持,就連小四也被他的真心感動了。
  第十日,多日不食的耿易阴終於在冰天雪地中昏去,小四灌了他一碗溫熱的米湯,耿易阴還要再起身跪請白如霜。小四低語道:「我知道怎麼樣主子才會救你的情人,你這樣跪不會有用的。」
  耿易阴雙眼倏地射出光芒,在小四面前叩頭道:「只要能救夢仙,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!」
  想起可能的結果,小四渾身抖顫地說:「可是,你願意犧牲到什麼程度?」
  「我連命都可以不要!」
  小四搖頭道:「你到時可能會覺得,就算丟失了命,都比看著你情人活過來還要幸運。」
  「不,只要夢仙活過來,要我斷掉一手一足,甚至割了我的舌頭都沒關係!」
  耿易阴癡情的話語感動了小四,小四附在耿易阴的耳邊道:「你跟我主子說,你認得傅西樓,是傅西樓的好朋友。」
  「傅西樓?」
  這名字無人不曉,耿易阴跟他也有數面之緣。傅西樓在江湖中的聲名如日中天,甚至幾年前還當上了武林盟主,聲討了一些邪教,只是任期過後,他卻離奇失蹤,從此不知去向,大部分的傳言都是他在閉關修練絕世武藝。
  「這樣說就可以了?」耿易阴錯愕道。
  「是,這是最有可能主子會答應醫治的方法,只是後果如何,我不能保證。」
  小四不敢打包票,只知道主子只會對這人名有反應,但是是什麼樣的反應,他並無把握。
  但是這一絲的希望已經讓耿易阴精神大振,他再次求見白如霜,並且說出自己是傅西樓的好友。白如霜捏碎了手裡的杯子,眼裡跟唇邊都放出嫵媚無比的笑意。
  「既然是西樓的好友,只是救個人而已,有什麼困難之處?小四,立刻拿我的藥箱過來,讓我好好醫治夢仙這美人兒,讓耿易阴早日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。」
  耿易阴幾近喜極而泣,拉著昏迷的賈夢仙的小手放在頰邊,多日來的折磨終於到此終止。白如霜眼眸含笑,笑顏如花,誰也聽不出他言語笑容中的無盡惡意。
  「夢仙啊夢仙,你有耿易阴如此癡情的人兒愛你,你是何其幸運。」又是何其不幸啊!

  ***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  「夢仙,小心點,你病體初癒,身子骨還很虛呢。」
  體貼的言語、溫柔的音調讓賈夢仙感激不已,他的確因為馬車震動,頭又暈痛起來。只記得如霜哥哥告訴他,他被一種長年不見白日的壞蝙蝠給咬了一口,隨即失去神智,病了半年才終於有了起色。
  他在飄雪山莊療養了幾近半年,因為悶得慌,趁著春末時節,白如霜便要人駕了馬車,陪他到這附近的風景名勝遊玩。
  他大病初癒,實在是不堪勞累,但是白如霜的好意他不願意折煞了,因此就下了山,跟白如霜一同遊玩。
  「我請人探過了,這裡的山坡,末春時節花開得最美,所以到了下午小販很多,熱鬧非凡。想我飄雪山莊雖是療養的好地方,卻也太過孤僻冷清,你這樣一個可愛美人兒,應該要常常下山玩,多認識一些人才好。」
  「什麼美人兒?如霜哥哥你說這樣會讓人笑死,我哪有如霜哥哥好看。」
  白如霜盈盈帶笑,他的美邪豔而外放,會豔得讓人睜不開眼睛,卻也像寒冰一樣,讓人覺得寒冷刺骨;而賈夢仙則是天香國色,擁有溫婉的笑容、無邪的眼眸。兩人坐在一塊兒,宛如兩尊完全不同的玉石所雕成的人兒,一個清麗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幽谷水仙,另一個則如豔放的王者牡丹。並肩的兩人引起過路人的佇足探望,畢竟誰都不曾見過如此大異其趣卻又旗鼓相當的美人兒。
  「來,夢仙,到這裡下車了,前面得用走的,馬車進不去了。」
  人潮眾多,無法駕車進入,只得步行,遊客多得讓久處靜僻飄雪山莊的賈夢仙有些不習慣,但是還好有熟悉的白如霜牽著他,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  「這裡人好多,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人,總覺得有些不習慣。」
  「不行不行,你這樣性子太過孤僻了,得多下山來走走才行。你年紀也不小了,若不是這場病,只怕你早已選了個美麗的姑娘成親了。」
  「嗯。」
  白如霜待他真的很好,他在飄雪山莊白吃白喝,醒來後也不知自己為何在飄雪山莊,記憶只停留在十多歲時爹娘雙亡,他離開故鄉,然後呢?這幾年他遇見了什麼人、做了什麼事,卻一點記憶也沒有。
  若要硬去回想,就是一陣受不住的頭疼。白如霜告訴他這是中了蝙蝠毒的後遺症,要他放寬心神,別再想些折磨自己的小事。
  白如霜待他很好,幫他寬慰心事,又每日開不同的藥物給他醫治。賈夢仙沒銀沒錢,但是白如霜將他安置在山莊中,把他當成親弟弟般照顧,讓他加倍的對白如霜感恩萬分,因此他說的話,他都會好生聽從。

【快報】2009/7/20 迷戀系列新書資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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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B097─綁戀 三階菱.著》
  擁有預知能力的筑雨軒,是人人重金禮聘的大師,可預知能力不但耗掉他的健康,也無法為他換來快樂,直到他遇到了樓惟鵀── 一個他看不清未來、卻在乎他的快樂的男人。原以為兩人在一起就是幸福,偏偏「相愛容易相處難」是句再真實不過的陳腔濫調,他們在愛情裡猜忌與懷疑,終究岔開了彼此的人生,也許,分開也是另一種愛的方式……




《B098─新婚生活 多樂.著》
  若是以前,雷鈞亦打死都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鬼話,但見到童夏之的第一眼,他就被電得腦神經短路,才會初見面就為他揍人,第二次見面就跟他求婚!是說新婚生活實在太美好,心是滿的,床是暖的,可是親親老婆只跟他分享肉體,都不跟他分享心事,害他只好偷偷去探聽,再偷偷去教訓欺負他的人,沒關係,反正都是他老婆了,就用一輩子跟他耗,就不信拆不掉他心裡那座萬里長城……




《B099─冷情富少 書妶.著》
  他只是一個鄉下來的老實頭,用功讀書、努力工作,時瑀恩認為他的人生大概就是這樣過了。一次意外的場合中,那人狠狠撞進自己的眸底,在心湖激起陣陣漣漪,從此他忘不掉那股震撼的感受。相處之後,意外發現殘酷的童年為那人帶來的傷痛,令他莫名的想傾盡所有來呵護這個人,豈料,他只是被拿來報復別人的棋子。唉!誰來告訴他這股揪心的疼痛又是怎麼一回事?

【試閱】B099-冷情富少 書妶.著

書名:冷情富少
系列:四少情史之三
出版日期:2009/7/20
ISBN:978-986-6636-68-4

第一章
  「時瑀翔,你是買車票買到睡著還是腦殘,不會使用購票機啊?半個小時都過去,人都快要到台中啦。」一名長相清麗,年約二十左右的女孩邊講著手機,邊猛翻白眼。
  (姊,妳說話需要這麼毒嗎?車票我早就買好了,只是怕大哥在車上會口渴,在幫他買飲料啦。)在高鐵車站內的便利商店買飲料的時瑀翔忍不住埋怨起來。
  「喔,不錯嘛,還記得替大哥買飲料,孺子可教也,看來大哥沒白疼你。好啦,動作快一點,要不然真的會趕不上,就先這樣。」時瑀涓不斷對著身邊戴著一副銀色半框眼鏡、長相相當斯文俊秀卻漾著淡淡苦笑的大哥使眼色。
  「瑀涓,叫瑀翔不用這麼麻煩了,真要是渴了,我會在車上買的。」身為他們的大哥,怎麼好意思再要弟弟破費。
  原本想說搭客運到台北,沒想到弟妹堅持要他搭價格不便宜的高鐵北上。
  「哥,幹嘛跟我們客氣……」掛上電話後,時瑀涓伸手用力拍打大哥時瑀恩的臂膀,「記得到了台北的租屋處,要打電話回來跟阿母報平安。對了,阿母說阿翔的學費她會想辦法,要你別老是把錢都寄回來,說台北的消費高,自己多留點錢在身邊用。」
  對於這個過於老實的大哥,小他一歲的時瑀涓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,深怕單純、老實、來自南部鄉下的哥哥,在爾虞我詐、勾心鬥角的大都會裡,會被人欺負或受委屈,悶不吭聲的自己獨自承受。
  「放心吧,基本開銷我是不會省的,再說身為家裡的長子,拿錢回家是應該的,只是阿爸、阿母又要麻煩妳照顧了。」想到自己隻身一人到台北念大學,到現在工作,都無法待在父母身邊照顧他們而感到良心不安,尤其是對小自己一歲的妹妹更加內疚不已。
  「拜託,照顧阿爸、阿母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,別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,現在你只要努力賺錢,最好能討個有幫夫運的老婆回來最好,像你這種老是吃虧也不自知的人,需要一個可以真正愛你,又會替你精打細算的老婆才行。」
  「瑀涓,妳想太多了,我現在只想多賺點錢,減輕阿爸、阿母的負擔,再說我才二十四歲不到,還沒這麼想不開,好嗎?」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對女人一點「性」致都沒有的話,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既震驚又失望的表情。
  他也不曉得為何自己對異性沒有特別的感覺,也從未想過要交女朋友,就算有需要,他也只靠自己萬能的雙手。
  有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同性有感覺,但與好友段承朗相處這麼多年,也未曾想過要與對方有親密關係的念頭。
  直到遇到了那個男人,那冷漠如冰的雙眸透著不易察覺的寂寥,撼動了他的心。
  「你嘛幫幫忙,都二十四歲了,到現在都沒看過你交女朋友,像前幾次,你都只帶男生回來。」
  那男生雖然長得挺可愛的,但看起來傻傻的模樣,外加有些天真的想法,還真不亞於他的哥哥,再說她可沒有戀兄情結,更不想家裡出現一個需要人照顧的男生。
  「哥,你在台北念書的這四年,真的只交了段承朗這個朋友嗎?沒有其他的女生追求你嗎?還是她們嫌你是南部來的,所以……」
  「停停停,妳想到哪裡去了?北部人沒妳想的那麼勢利,還是有很多既熱情又很不錯的人啊,像阿朗他就很不錯,雖然出生豪門,卻完全沒富家大少爺的架子。」時瑀恩急忙轉移話題。
  「可是,他是男生耶……等等!」時瑀涓像是想到什麼地瞪大杏眸,挑眉斜睨著臉色怪異的哥哥。「哥,你可別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……」
  不會吧!難道她的哥哥對男人比較有興趣,所以這二十個年頭,從未見過他身邊出現過異性?
  失策,真是一大失策,她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?
  「喂,時瑀涓,妳那是什麼表情?」時瑀恩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。
  「怪不得,沒想到哥喜歡那種看起來呆呆傻傻、一派天真又好欺負的人,也難怪啦,也只有那種人不會欺負你這種老實人。」難怪老哥每次都帶那個呆頭鵝段承朗回來。
  「妳、妳到底在說什麼啊?」看妹妹用極為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,時瑀恩不難想像她現在腦袋瓜子一定出現讓他冷汗直流的想法。
  「哥,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段……」
  「喂!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!再過五分鐘車子就要開了!」十公尺外一名年約十七、八歲的俊偉少年,不斷向他們揮手吆喝著。
  「瑀涓,車子快要開了,我也該走了,記得,家裡有什麼事,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喔。」捏了一把冷汗的時瑀恩,慶幸老弟及時打斷妹妹的問話,要不然他鐵定招架不住。
  「知道了啦,哥,祝你一路順風,感情、事業兩得意,還有,放精明一點,別老是傻傻的被人騎在頭上,被欺負還不自知,家裡的事你就別煩心了。」時瑀涓緊緊擁抱哥哥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子,語氣中滿滿的不捨和擔憂。
  從小他們的感情就很好,要不是家裡經濟狀況不太好,原本大學畢業後會有更好發展的時瑀恩,也不會放棄繼續深造的機會,離鄉背景到陌生的都市賺錢養家,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賺錢,給家人過個能夠溫飽的安定生活,其他的別無所求。

  座落於陽明山佔地千坪的頂極豪宅內,氣派奢華卻不落俗套的大廳左側,近十五坪大的餐廳內,偌大的檜木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中西式精緻餐點。
  坐在一側正在享用精緻烤鮭魚生菜三明治的男子,有著與生俱來沉穩內斂的氣息、深邃如刀削的五官及剛冷絕俊的容顏,配上高昂挺拔的身形,無不是名媛淑女趨之若鶩的最佳伴侶人選,再加上出身名門,在在彰顯男子不僅只有俊帥的外表,更有著讓人欣羨不已的身分地位。
  然而,男子身上卻隱隱散發著讓人聞之卻步的冷傲氣息,那深邃的瞳眸,總是逸射出毫無溫度的冷沉寒光。
  尉映塵,原本是尉氏集團董事長尉德昌的長子,然而早在二十幾年前,莫名地出現一名長他四歲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後,他那集寵愛於一身的地位馬上被取代,目前任職於尉氏集團旗下子公司富達人壽執行長一職。
  用紙巾擦掉手上的麵包屑,執起咖啡杯,啜飲著香醇濃郁的黑咖啡時,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。
  尉映塵放下手中的骨瓷咖啡杯打算起身走人,身後卻傳來充滿磁性的中低男音。
  「早啊,映塵。」與尉映塵有著神似模樣、卻多了一份親和感的男子,與他道早安。
  然而,尉映塵卻看也不看對方一眼,無視對方的存在,在掠過對方之際,手臂被身邊的人一把攫住。
  尉映塵極度不悅地挑眉,斜睨著仍是漾著一貫笑臉的同父異母哥哥尉映玹。
  二十多年來,早已習慣弟弟淡漠冷情的態度,尉映玹放開手,以輕鬆的口吻說道:「今天人事部會派一個新人到公司當你的特助,雖然只是個大學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,但他的應變和學習能力都很不錯,相信日後對你的事業一定有所幫助。」
  尉映塵淡漠的目光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,冷酷的唇道出拒絕之意。
  「不需要。」依舊惜字如金。
  之前跟了他三年的特助,因為新婚妻子的關係移民到澳洲,對尉映塵來說,他既定的工作行程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,因為他只相信自己。
  「別這麼快就否定掉,需不需要,等用了才知道。」尉映玹別具深意的說。尉映塵卻是懶得回應這個對他來說形同陌路的哥哥,更將他的話當成空氣般逕自離開。
  他無法與這個破壞他的幸福、搶奪原本屬於他的一切的男人共處在同一個空間裡,這會令他窒息而死。
  淡睇著弟弟高大勁瘦的背影,尉映玹輕嘆了一口氣,沒想到上一代的恩怨,竟然會禍及兩兄弟的感情。
  他能理解采珍大姨和弟弟為何會如此怨恨他和母親,就算父親是如此深愛著母親,卻在商業聯姻的威脅下,不得不娶采珍大姨,但再怎麼說,采珍大姨是明媒正娶,而他的母親在別人的眼裡,卻是個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,父親在外面的情婦;而他,則是個私生子。
  所以在眾人面前,為了母親,他不得不努力的表現自己是個自律懂事的孩子,放棄孩童時該有的快樂童年,學著快點長大,變成一個有能力保護母親的人。
  但是看在采珍大姨眼裡,他的力求表現,卻成為跟弟弟搶奪尉氏集團繼承權的壞人。
  在這十幾年明爭暗鬥下,他確實獲得了家族和父親的肯定,成為尉氏集團的總經理,相對的,表現並不亞於他的映塵,卻只是得到集團旗下子公司執行長一職。
  這件事造成采珍大姨強力的反彈,不但引發了軒然大波,最後還得了躁鬱症,使他和弟弟的關係只有更加惡劣。
  「這樣的關係到底會持續多久呢?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,為何非得搞成一副不共戴天,有著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不可?」
  再一次無奈的輕嘆一口氣,感嘆著人心的可怕,為了名和利,為了一己私欲,可以做到六親不認的地步,希望那天前來公司應徵保險業務員的陽光青年,可以融化弟弟冰封已久的熱情。

  滿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坐在等候室,如坐針氈不停看著腕錶,知道離上班時間還有十五分鐘,提前半個小時到公司人事部報到的時瑀恩,因為人事部還沒有人來上班,被帶到等候室的他,不由得想起好友兼大學同學段承朗曾跟他提及尉映玹這個人的事。
  「你說映玹大哥啊?他三十三歲了,一百八十五公分,七十五公斤,是尉伯伯的長子,現在是尉氏集團的總經理,他的未婚妻是……」段承朗興沖沖的只差沒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說出來。
  時瑀恩沒好氣的出言打斷好友的心意道:「等等,阿朗,這種事你用不著跟我說吧,他的未婚妻是誰對我來說……」
  完全沒將好友的話聽到耳裡的段承朗,一臉認真的拍著時瑀恩的肩膀說:「這件事非常重要,因為尉大哥的未婚妻可是我的三姊,你說重不重要?」
  很想老實的對好友說真的不是很重要的時瑀恩,對於尉映玹的未婚妻是誰,為何由尉映玹親自面試自己,覺得兩者間好像沒什麼關係,但他不忍傷了好友的心。

【試閱】B098-新婚生活 多樂.著

書名:新婚生活
出版日期:2009/7/20
ISBN:978-986-6636-66-0

第一章
  「雷鈞亦,你願意娶童夏之作為你的新娘──新郎,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,無論是疾病或健康、貧窮或富裕、美貌或失色、順利或失意,你都願意愛他、安慰他、尊敬他、保護他,並願意在你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?」頭髮灰白的牧師溫柔而平和的口吻唸誦著結婚證詞。夢幻的禮堂裡,神聖的殿堂上,成為神職人員已經半個世紀的老牧師,第一次在這樣的氛圍中證婚。
  「我願意!」
  鏗鏘有力的回答迴盪在白色教堂內,隨即引來所有見證親友的歡呼。雷鈞亦甚至還得意的回過頭對身後的朋友們挑眉行童軍禮,帶動起更狂放的尖叫。
  有人在啜泣、有人在擁抱、有人已經受不了這動人的誓言而擁吻、有人甚至已經踩到椅子上振臂嘶吼,儼然把教堂當成演唱會現場。
  而這些人,清一色都是打扮時髦、花枝招展的漂亮年輕男人!本該是莊嚴肅穆的教堂,頓時成了歡樂瘋狂的同志酒吧。
  雷鈞亦俊挺的臉上是說不盡的自負,眼眉間的驕傲幾乎要揚起燦爛的火花,但他隨即痛呼一聲,腹部挨了一記拐子,不偏不倚的撞在他的肋骨上,痛得他差點飆淚。
  始作俑者不著痕跡地收回屈起的手肘,絕麗冷豔的臉上勾著微笑,笑裡藏刀,刮得雷鈞亦頭皮發麻。
  「咳!」老牧師清了清喉嚨,續唸:「童夏之,你願意娶雷鈞亦作為你的……新郎,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,無論是疾病或健康、貧窮或富裕、美貌或失色、順利或失意,你都願意愛他、安慰他、尊敬他、保護他,並願意在你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?」老牧師微微皺起眉,為什麼他唸了大半輩子的證詞,今天講起來特別拗口?
  不像雷鈞亦毫不猶豫的馬上就朗聲喊出「我願意」,童夏之美麗的臉龐掛著淡淡的淺笑,微彎的漂亮唇形勾著迷人的弧度,他輕輕抬眼看著緊張地直盯著自己的雷鈞亦,存心弔他胃口似的只笑不答。
  「說話啊夏之!」雷鈞亦低聲提醒他。
  「你要我說什麼?」童夏之微挑眉,風情萬種、柔媚萬千,差點就要讓雷鈞亦克制不住,當場把他摟進懷裡先狠狠吻他到窒息再說!
  「當然是說你願意!」現在不是陶醉在童夏之有多美麗的時候,雖然他總是無時不刻都像在勾引自己,但此時此刻可是他們最重要的結婚儀式,不管他現在是在裝傻裝糊塗還是裝可愛,再不點頭,雷鈞亦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!
  「如果我不願意呢?」
  他是故意的!絕對是故意的!
  雷鈞亦俯下頭,兩人額頭碰在一起,雷鈞亦瞬間燃起焰火的深邃黑瞳頓時爆出懾人的火芒。
  「我就把你衣服撕了當場在這裡上你!」雷鈞亦咬牙低吼,隨即聽見童夏之低低噗哧一笑,雷鈞亦驟起的火氣瞬間熄滅,眼裡全被他盈滿笑意的美眸給電得目眩神馳。
  童夏之轉頭看著牧師,笑得像天使一樣溫柔無害。
  「我願意。」
  這個外人眼中的天使,只有在雷鈞亦面前才會顯露出惡魔的真實面。
  所有人又歡呼起來,氣氛熱鬧得簡直像是嘉年華會。
  老牧師額上沁出薄汗,臉上還是非常努力的維持慈祥的微笑,並告知他們交換戒指。
  雷鈞亦握住他纖細的手,將刻著「雷」字的白金戒指套入他手中,緊緊一握,如炬的目光直視著他,顯出恨不得將他吞噬的絕對佔有慾。
  「你要敢把戒指拿下來,我就剁了你的手指頭。」套上的剎那,雷鈞亦低聲恐嚇。
  童夏之依然漾著嬌豔奪目的微笑,將刻著「童」字的同款戒指戴上他的手,醉人的琥珀星眸晃著誘人的秋波,美麗的眼睛,總像隨時都在引人犯罪。
  「你要敢把戒指拿下來,我就剁了你的命根子。」論威脅,童夏之的等級可比他高多了。或許是他這張姣美的臉蛋總是漾著純潔無害的微笑,所以撂起狠話的殺傷力就特別的強,尤其是他還能笑著對你恐嚇的時候,誰能不棄械投降?
  雷鈞亦勾起一抹邪氣的笑,輕握住他精巧的尖下巴,銳利的黑眸子裡全都是滿滿的寵。
  「你狠!我輸給你了,你永遠別想離開我。」
  「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,所以你最好牢牢記住!」
  四目交會、電光石火,吱吱作響的電波讓底下歡聲雷動的親友團都快要不支昏眩,眾人已經高喊著「親下去親下去」,老牧師這才回神趕緊宣布:
  「你可以親吻你的……呃、新郎……」證婚證到傻眼也是老牧師從沒出現過的窘態,是說退休前能夠見證到這樣一場絕妙的婚禮,老牧師也算了卻一樁心願,畢竟看見夏之幸福才是最重要的。
  就等這一刻!雷鈞亦就著握住童夏之下巴的姿勢往上一抬,迫不及待的擄獲那張誘人的粉唇。
  童夏之整個人靠向前,與雷鈞亦的身體貼實,密不可分;雙手一環勾繞住他的頸項,唇舌交纏、纏綿悱惻,吻得如膠似漆、輾轉難分。
  火熱的舌吻簡直到了香豔刺激、肉慾橫流的地步!吻到本來起鬨尖叫的眾親友都逐漸安靜下來,連證婚經驗老到的牧師都忍不住紅了老臉。
  是不是應該稍微提醒他們一下,只要象徵性地接吻就好了?照他們這樣火辣辣的親下去,難保不會擦槍走火……

  ※ ※ ※
  砰地一響,門被撞開。
  衣衫不整、交纏擁吻的兩人幾乎是跌進屋子裡,雷鈞亦緊護住童夏之單薄的身體,自己直接當成墊背摔到地板上。
  童夏之伏在他寬厚的胸膛上,好不容易可以呼吸的嘴唇紅潤媚麗,讓雷鈞亦忍不住又將他的腦袋給壓下去瘋狂索吻。
  「唔!停……」童夏之再次撐起身子,氣喘吁吁的瞪他。
  「夏之,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,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停的。」雷鈞亦漾著邪氣的笑,一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腰上來回撫摸。
  「我不要在地板!」童夏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,才欲起身,倏地整個人騰空被他抱了起來,瞬間被他灼燙的呼吸給燒紅了臉。
  「是!洞房花燭夜,應該要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做到天荒地老。」雷鈞亦快步將他抱回房,輕柔的將他擺上床之後,火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,一刻都等不及就壓上去。
  「你趕時間嗎?」童夏之笑道。
  「不是趕,而是等太久!如果不是顧慮下午結婚儀式結束後還有餐會,加上晚上大夥兒辦的派對脫不了身,我早就在離開教堂時就馬上把你抱回家親熱了!」
  童夏之依然媚笑,白皙的指頭輕刮他性格雋朗的五官,微傾上前親吻他高挺的鼻尖、薄潤的嘴唇。
  「真不敢相信,我居然會跟你結婚……」
  「後悔也來不及了。」雷鈞亦一笑,回應著他溫柔的吻,一邊開始動手扒光他所有的遮蔽物。
  「我真他媽的一定是瘋了……」彷若嘆息似的輕吟洩出童夏之的口,即使是最細微的低喘,都足以引發雷鈞亦最原始的獸性。
  「你真美……」就算口出穢言都那麼要命的性感!雷鈞亦舔吻著他細緻的頸,囓咬著他漂亮的鎖骨線條,享受他細細呻吟、輕輕顫抖的動人模樣。
  美麗不可方物的童夏之,是一朵開在高嶺之上桀驁不馴的花,睥睨世人、媚笑含刃。他就像一隻女王蜂,天生就是萬人迷眾人寵,被他螫傷還會跪下感謝他的臨幸。
  可眾人萬萬沒想到,玉骨冰心的夏之女王居然會跟圈內花名遠播、風流倜儻的採花情聖雷鈞亦交往!消息傳開哭碎了數之不盡的少男心。
  那也就算了,然而更讓大家跌破眼鏡的是,才剛傳出雷鈞亦把到藝文界第一美人童夏之,接下來他們就閃電結婚了!
  紅色炸彈一丟出去,炸翻的不只是所有對他們兩人垂涎──咳,是仰慕的純情少男們,雷鈞亦經營的健身俱樂部更是哀鴻遍野,會員們只差沒一哭二鬧三上吊以示他們的震驚錯愕和悲憤!
  大家的反應會這麼激烈,說穿了,根本是因為沒有人相信雷鈞亦會願意被套牢!
  揭開雷鈞亦豐富精采的情史紀錄,最長的交往時間沒超過三個月,更不用提那些三兩天就換人做做看的床伴,而童夏之居然會願意嫁──咳,跟他結婚?簡直嚇掉眾人的下巴。
  童夏之是什麼人物?他可是被譽為當今天才畫家的藝文界超級大紅人,中義混血,美麗絕倫,他的畫作在國內外得過無數獎、巡迴展覽過無數城市,甚至在富比士拍賣會上,他的作品得標價跟所有享有盛名的藝術家都不相上下。
  錢多到花不完的富豪們爭相收藏他的畫──雖然也有傳言說,其實這些暴發戶想收藏的根本就是他的人……
  童夏之有股神秘冷傲的氣質,男人女人都會不自覺被他吸引。有人說,他的作品之所以誘人,其實他本人佔據了更多的魅力;可不能否認的,他絕對有上天賜與的繪畫天分,才能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的名聲地位。
  不過相較於雷鈞亦的高調,童夏之就顯得冷靜多了。他沒有告知任何親友他要結婚──事實上他也沒有親友可以告知──所以唯一知道他要結婚的,就是為他證婚的白牧師。牧師是看著他長大的,也是唯一會給予他真心祝福的長輩。
  可雷鈞亦不但請來所有健身房的同事、學生和友人出席婚禮,連過去他花名冊上的名單也通通邀請過來作見證人,無怪乎婚禮上一直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。
  說到他跟雷鈞亦的邂逅,其實一點都不浪漫。
  那是一個月色很明亮的深夜,街燈很朦朧,路人很稀少。
  一面牆,靠著兩個男人──嚴格來說,是一個男人壓著另一個男人。看似激情的擁吻,被壓在牆上的漂亮男孩,卻睜著一雙冷淡的眼,越過男人的肩膀,與迎面而來的那雙黑豹似銳利的眼睛交會。
  比星辰還要燦亮的眼睛,彷彿是不屬於人間的妖魅,夜裡閃爍著琥珀色誘人的光,只消一眼,就讓人墜入迷幻。
  那雙黑豹似的眸子當然就是雷鈞亦,他一直認定,邂逅了這雙美麗瞳眸根本就是命中注定,當下也不知道是腦子壞了還是瞬間被那雙眼睛勾去了魂,雷鈞亦二話不說跨步向前,一把就將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男孩給扯入懷裡。沉醉在軟玉溫香的男人錯愕的來不及作任何反應,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記紮紮實實的拳頭,整個人幾乎是摔出去的跌坐在地,當場嘴角滲血,滿臉震愕。
  「是男人的話就不做這種強人所難的爛事!」雷鈞亦指著他低吼,隨即以著英雄救美的姿態抓著男孩轉身就跑。
 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其實不是他的作風,雷鈞亦只是見不慣美人被糟蹋,而且那雙眼睛擺明對自己釋放電波,再說,如果是心甘情願,男孩不會對那個男人有那麼冷漠的眼神。
  「可以放開我了嗎?」一直被他抓著手的男孩終於開口了,連說話的聲音都柔細溫和,聽了渾身舒爽。
  雷鈞亦停下腳步,鬆開他的手回過頭看他。男孩高傲的一雙眼,像醇酒一樣動人、如琥珀般晶瑩,長眼睫濃密翹捲,及肩長髮也呈現深褐色的自然微捲。男孩漂亮得像洋娃娃,是個混血兒。
  「你沒事吧?」
  這樣一個極品,無怪乎男人見到他會當街獸性大發。
  男孩只是淡淡地瞅了雷鈞亦一眼,不知怎的,就讓雷鈞亦的呼吸瞬間一緊,好像當場被勒住了脖子一樣呼吸困難。
  「他是我男朋友。」男孩不疾不徐扔下這句,再附上一抹近乎鄙視的眼神,只差沒直接給他一個多管閒事的白眼。
  雷鈞亦簡直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看著他。
  「可是……」你為什麼一副不是很情願的樣子?還能分心對我放電……不會是故意的吧?
  「不過還是謝謝你。」男孩勾起淺淺的微笑,彎起的唇角宛如拉開的弓箭,當場射向雷鈞亦的心臟,中!
  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雷鈞亦又抓住他的手,不讓他太快離開。
  「你呢?」男孩反問。
  「雷鈞亦!」他馬上掏名片。
  健身教練,難怪身材好到讓人吹口哨。男孩保持美麗的微笑,挑眉:
  「我去有打折嗎?」
  「你去的話免費,我當你貼身教練。」標準把妹台詞,由他說來,流暢自然到不見虛偽的地步。
  「代價呢?」
  「我是那種人嗎?」
  「我不知道,我又不認識你。」
  「現在認識了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?」
  「童夏之。」
  「什麼時候來上課?夏之?」
  童夏之送他一抹勾魂攝魄的微笑,那是雷鈞亦二十四年來,第一次第一眼就被電得心臟無力,當下幾乎要忘記該作何表情,一代情聖的氣勢瞬間消失殆盡,宛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男一樣,只能痴傻的對著他傻笑……童夏之,簡直就是個可怕的殺手!

【試閱】B097-綁戀 三階菱.著

書名:綁戀
出版日期:2009/7/20
ISBN:978-986-6636-67-7

第一章
  如果能夠放棄這股讓大家都著迷、如神一般的能力,那麼,我會毫無留戀的送給任何一個人。

  筑雨軒不知道在第幾次的出神之後,決定先離開座位去一趟洗手間。
  慢慢的走入洗手間,站在洗臉台前,慢條斯理的洗著手,眼神有些渾濁。其實他已經很習慣這種飯局,不就是要靠自己說說某些人的「將來」,或是問問自己決策方向該如何之類的。
  他們家有這樣的血統,從筑雨軒的爺爺、父親開始,之後就是他,在他們精神狀況好的時候,只要看著一個陌生的人,就可以看到他這輩子的過去與將來;平常的時候,甚至不用看到人,只要有名字與生辰,也是一樣可以算的出來。
  但是,有這種人人稱羨的能力,是需要有等同的付出。
  筑雨軒的爺爺天生失明,而他的爸爸則是天生啞巴,不過,就算是什麼都看不見、什麼都不能說,他們仍舊可以從事算命的工作,貪婪使他們對此工作樂此不疲,也因此令兩人都很早過世,比較起來,身為獨子的筑雨軒從小健健康康,原本他的母親很慶幸,以為這樣的能力到他這代斷絕。
  一直到他父親過世,在國中三年級要考高中的時候,班上第一名那傢伙跟筑雨軒炫耀,說隨意考也會上第一志願,然而他不知道哪來的自信,竟當著全班的面說他連第二志願都不會上。
  當天,媽媽就被老師請到學校,其實筑雨軒並沒有做錯任何事,但是老師說他造謠,影響全班的大考心情。意外的,母親沒有任何反應,不過是跟老師道歉,回家後也沒有責怪筑雨軒的意思。
  「媽相信你說的是事實,你也繼承了那個能力。」喃喃的語調,好像帶點悲傷。
  「什麼能力?我不懂。」
  「答應媽,以後別說出這類事情,好嗎?就算是事實……」媽媽皺眉看著筑雨軒,抓住他的肩膀堅持的說。
  「好。」看出母親眼中的擔心,他答應著。
  果然,他們班上那個第一名彷彿是中邪,連第二志願都沒考上。
  於是,一直到畢業之前,班上同學都覺得筑雨軒很邪門,沒有人再敢跟他說話,他也樂的輕鬆,免得被人家問些怪問題,又說出不該說的未來。
  而母親因病死亡,是在筑雨軒意料之內的,因為他看見了母親的未來,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能力,改變不了的痛苦,讓他寧願什麼都不要知道,明明知道母親醫治不了,但筑雨軒還是花盡了大部分的家產,為了改變那個不可能改變的未來。
  命運的殘酷讓筑雨軒消極了好一陣子,他的性格開始變得灰暗消極,覺得人生沒有樂趣,可惜他看不見自己的將來,不道自己這無聊的人生何時才會結束。
  但日子還是要過,於是,筑雨軒開始找人,找些本性好像不錯,將來原本就注定輝煌的人下手,因為他看準了人性,一種帶點軟弱的本性,若是自己做了決定就要自己負責,這時如果有個可靠的人,像是他這種算命師建議,好像就分擔掉那個責任,雖然對現實上沒什麼幫助,不過心理上是有的。
  而他固定一陣子就會換個對象,高興時就會多說一些,不高興就索性躲到國外,過起騙吃騙喝的等死生活。
  現在的他,是許多政商名流口耳相傳的人氣預言師,要找他,還要看他心情,有時候就算給他再多錢也不會答應,因為他正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換,只要一說出「未來」,未來就會有反撲,筑雨軒發現對未來的事說得少的時候,症狀就不會很明顯,頂多只是稍微的食慾不振或是偏頭疼。原先他以為是天氣或是作息不正常導致,但有一次預言說得多了,讓他生了場大病,病了快要一個星期才復元,到醫院檢查不出病因,他也不想再去深度檢查,反正也不是很想活。
  不過,雖然不想活,但他也沒打算自殺。

  ※  ※  ※  ※  ※
  筑雨軒在洗手間中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臉,今天應該沒有辦法繼續說了,再說下去,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,果然年紀大,身體機能也開始不如以往,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愛惜過這副身軀。
  走回飯廳,夏家算是他待最久的一個家族,這個月將要邁入一年。
  會在這裡待這麼久,一方面是因為夏家父母待他很好,有時候會有種身為他們兒子的錯覺,無論是約他吃飯,甚至是幫他挑選住處,很多時候都不是真的要他說些什麼或是問些什麼,但今天算是意外,夏家父母已經很久沒有找他問未來了。最近因為一個日颺的高階主管離職並且偷偷帶走公司機密,讓夏父因為操勞,導致身體狀況變得不太好,今天找自己來,是想問問如今將日颺全權交給他兒子夏鷲風,是不是沒有問題?還有,他兒子夏鷲風何時該結婚之類的。
  其實筑雨軒知道,夏鷲風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會結婚,只是受人之託,看看別人介紹的對象也無所謂。
  坐在客廳沙發上,看著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照片,說來說去總歸一句,就是全部都不適合,但是這樣說,彷彿無法取信夏家父母,於是只好動用點能力,看了看這些女子的未來。
  「這位女子已經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;這位家中有潛在負債;而這位私生活有點亂……」筑雨軒一一的說著,第一次這麼痛恨看見美女照片,而且數量還該死的多。
  腦袋好像開始沉了起來,皺眉按壓著後腦勺,頭好痛,可是只剩下兩三個人,把這邊說完就好。
  筑雨軒一直對自己說再撐著點,再一下就結束了,但就在看到最後一張圖片時,眼前忽然一黑,印象中好像身子一軟,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,意識抽離前,腦中還想著──該死的美女圖。

  ※  ※  ※  ※  ※
  筑雨軒再度睜開眼的時候,習慣性的想抬手揉眼,卻發現手腕有些刺痛且牽根細管,馬上清醒過來。
  「先躺著。」帶點清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,一個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的俊美男子,臉有些瘦,五官鮮明。
  「雨軒,你終於醒了,擔心死我們了!」夏母說。
  「唔……我怎麼了?」酸澀的眼看著華美的房間,這應該是夏府,至於旁邊那個俊美的男子,臉上依舊沒有表情。
  「剛剛你忽然昏倒了,還好最近夏爸身體不好,樓醫師固定都會過來,所以就請他看看你。」夏母說。
  「抱歉……」筑雨軒很不好意思的說。
  「你今天就睡這吧,我先去看看夏爸。樓醫師,這邊麻煩你了。」說完,夏母就跟對方示意,離開房間。
  「好多了吧?喝點水嗎?」樓惟鵀拿了一旁的水杯,遞到對方眼前,並且將他扶坐起來。
  「謝謝。」接過水,輕輕的喝著。
  樓惟鵀拿出血壓器,熟稔的替他量起血壓。
  「60 / 90,你的血壓太低了,這樣很容易頭暈。平常你有在運動嗎?你的名字是……」將血壓器收好,樓惟鵀從公事包中拿出一張類似病歷表的紙張寫著。
  「筑雨軒。運動……真的沒有……」偏頭看看眼前的人,冷靜的表情卻有著屬於醫生的溫和態度,這人有種詭異的氛圍。
  「有貧血嗎?建議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。」對方依舊沒有抬頭,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。
  「沒有,檢查我做過了,一切正常,謝謝。」筑雨軒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想跟眼前這人撇清關係。
  「不,你需要徹底的檢查一次,我會幫你安排。」樓惟鵀寫好了東西,收進了公事包。
  「唉,我真的不用……」
  「我堅持,這是醫生的職責。」樓惟鵀看入對方的眼堅決的說。
  「好吧,既然你這麼敬業,那你要不要我幫你看看……」筑雨軒眼中帶笑看著他,但是話還沒說完,就笑不出來了。
  看不見?什麼都看不見,樓惟鵀的未來。
  為什麼?難道……
  筑雨軒皺著眉,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。
  「不用,我知道你會預言,但是我不需要。」樓惟鵀給了他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。
  「嗯。」就算樓惟鵀想知道,他也說不出來。
  樓惟鵀摸摸他的額頭,看著快打完的點滴道:「我等你打完,你再躺躺吧,想睡就睡,沒有關係的。」
  「謝謝。」筑雨軒乖乖的閉上眼睛,接著就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,很靜,只有一些沙沙聲,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像是鎮定下來,其實內心依舊動盪不已。
  看不見的原因只有兩種,一種是自己本身看不見,另外一種,則是跟自己未來有關的看不見。
  樓惟鵀的未來,跟自己連在一起……